石国雄我种的凤仙花终于开花了
2024/8/24 来源:不详我种的凤仙花终于开花了。
一缕晨光映照下,红绿相间,分外艳丽。路人经过,少不了看上几眼。
邻居看我拿着手机,左拍右拍,问:
“这就是你种的花?”
“对,就是春天洒下的种子,怎么样,好看吗?”我有点得意地回答。
“嗯,好看!好看!”我知道,那一半是实话,因为那片花长在杂草丛中,多少有点色彩;一半是客气,也即“给脸”,凤仙花既不高贵也非奇艳,最起码比起邻居家养的昙花、仙客来等,逊色许多。
其实,我期待的就是凤仙花那种野性。适应性强,花籽落到哪里,就能在哪里生根开花结果。
现在这片凤仙花,是我今年春天播下的种子。前年秋天,小区里有家院落的凤仙花结籽了,我散步路过,俯身采集了一些花籽。凤仙花的果实被包裹在有点像苍耳形状的绿囊里,轻轻一捏,囊就自动散开了,滚出一粒粒小黑籽。这个过程,不禁勾起了我对过去将近70年的回忆。那个时候,我家的宅子里,一到夏天和秋天,屋檐下、砖缝里、台阶旁,满世界长着凤仙花,各种的红,间或有白的和黄的。花陆陆续续地开放,又陆陆续续地结籽,每见有结籽的,我们兄妹几个,就等啊等啊,蹲在花前看它什么时候能老,只要鼓包稍有泛黄,我们就急不可耐地伸出小手,往上一捏,“啪”的一声,球球裂开了,黑色的小圆珠落满手心。然后一撒,拍拍小手,满心欢喜地跑开了。我们知道,明年,这些砖缝里,又会长出许许多多的凤仙花。
那“啪”声,穿越70年的尘埃,居然又迥响在我的耳际,激活了我的凤仙花情结。
决定把凤仙花移植到楼前的草丛里,还有一个原因,是去年一次失败的种植。我家楼前的那块空地,原先是社区物业管理的花圃,由于里面长着两颗杏树,每到春天,结满杏子的果树,被路人当作采摘的目标。踩的人多了,原先种满的月季花等花草,几乎绝迹。看到那片荒芜,我觉得十分可惜,就让孩子网上买了一些月季花根茎,开春的时候种到了那里。
管理人员看我在地里忙活,过来干预,一看我种的是花卉,没有制止,只是说,你种花是可以的,但是不能种菜。我当时想,种一年试试,如果成功,我就把这片地包起来,无非花点钱购买花种,我还想把楼里的几个老头动员起来,或者干脆到居委会建议,在这里立一块牌子,叫做“党员绿化地”。设想很骨感,现实却很糟糕。不知道什么原因,这块地里的供水阀门被关闭了。
北京一般都是春旱,我每天从五楼带两大桶自来水下来,二十来天后,花长出了新叶,但是随着花枝慢慢长大,水分明显不足了,我出门几天回来,几株月季全部枯萎了。懊丧之余,我想起了凤仙花,想起了那随遇而安的凤仙花,那不要多少资源就可以烂漫的野花。我仍然做着点缀那片绿地的梦,期待着今年的凤仙花籽,洒落在周围的土地上,明年、后年、乃至我的有生之年,这里开出满园的凤仙花,让过路的、散步的、锻炼的都眼亮一下,最好不吝一句:‘’嗯,真好看!”
啊!不与春天的百花争奇斗艳,也不向喜爱花事的主人邀赏争宠的凤仙花;能够给人悦目又能够入药的凤仙花;既讨女孩子喜欢又给老头儿解闷的凤仙花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