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昶国母亲的样子

2024/12/8 来源:不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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伊佳岩摄影:萱草花

无论时光怎么老去,也不管岁月怎样变迁,母亲的样子一直都是那么清晰地刻在脑海里。母亲的样子那么温馨的陪伴着我的孤独,陪伴着我的生命漫漫地前行。

母亲姓景,单字品。北乡尚庄甄屯人。习惯上我们管北边靠山的地方叫北乡,而他们则叫我们南乡。母亲一个哥一个姐一个弟一个妹,我的外婆去世早,所以到我家后我奶奶很疼母亲,说从小就没有母亲的孩子多可怜。

母亲每次回娘家,总是备上三份礼物。一份放我大舅家,一份放我二舅家,再一份放后院的我唤做姨外婆家。从我的感觉里,母亲十分疼爱她的弟弟我的二舅,二舅两口人太憨厚老实,二舅又在外地当煤矿工人,很长时间才回来一次。母亲过去总是与二妗子说上很多话。至于说的内容,我们孩子家是懒得听,也不关心。门口那一棵非常粗大又被修得低矮的核桃树,和村北边的小山坡就够我们玩上一阵子了。山坡上有酸枣树也有其他各样的野果子。如果去的是季节,会有不小收获的。

母亲每次从舅家回来,我们总觉得似乎有心事一样。等我们长大一些,才弄明白,母亲是挂着二舅家呢……

在村里,母亲性子随和,人缘很好。生产队大集体时期,下地干活都是一群一群的集体作业,母亲能吃苦,手脚又麻利,队里分的活计总是不落后。当时村里有个女青年叫李巧芝也很能干,大家一起干活有说有笑,不知谁一起哄,李巧芝就认母亲为干娘,我们就多了一个姐姐,母亲又多了个姑娘。

由于母亲人缘好,父亲在城里上班,我们兄弟们年龄小还顶不起活,邻居们没有事做时,会热情的问:有什么活吗?能帮着干点。

父亲在城里上班,母亲也偶尔去一趟,呆上一天半天就往回赶。家里事多忙呵。奶奶的身体还好,但还有一家子人呢,家里鸡子猪狗地里的活儿,都是母亲挂念的事。所以母亲在外面根本就呆不住。一般情况下,是早上早一点出门,吃个中午饭,停一停估摸着天黑前能到家,就开始起身。只有个别时候才能在外面住上一宿。

母亲的一天里,除了打盹睡觉,似乎没有多少空闲的时间。屋里院里地里吃的穿的用的,奶奶不会纳鞋底剪鞋样,这全是母亲的活儿,我们半大不小又正是费鞋的时候,有时候做不出来,三姨要有空会帮着做两双。

每年春天,母亲总会在堂屋前的台阶上种一些凤仙花、三七什么的,给院里添了不少热闹看点。花盆没有什么讲究,也就是用坏了的铁桶脸盆之类的放上一些土,不用怎么费心管理,花就长得很好。还常有人上门寻种子讨幼苗嫁接什么的,母亲总是热情乐意给,还耐心的告诉人家要注意什么。

我们在慢慢长大时,却忽然间发现母亲头发里开始有了白发。我们想揪下一两根白发,母亲说不用了,慢慢的还会长出更多,揪不完的。你们长大了,我就老了。母亲这样说时,神情显得十分平静,甚至觉得语气里还透出一些轻松。

可是,等我们都长大了,母亲却倒下了。

年冬天,母亲永远的离开了我们。那年母亲才58岁。

母亲去世前住院的时间里,都是父亲日夜陪着。父亲小心翼翼的低声问母亲,想吃点什么。如果母亲没说出什么。父亲也会到街上转一圈,看看有没有适合母亲吃想着母亲可能愿意吃的,买回去。母亲会多少吃上一两口。父亲疼爱的说,得多吃强吃,不吃饭咋成呢,能吃好饭病才去的快。可是母亲说,不想吃……

母亲患的是喉癌。当时医学上还没有比较好的治疗方法。母亲就这样静悄悄的走了。母亲走时,我没有守在身边,所以没有看到母亲临走时也许平静也许痛苦的表情。母亲留给我的印象依然是安祥静和的样子,与往常没有什么区别。

如今母亲离开我们三十多年,我也长成了年过半百的大人了。我有空闲就想起母亲,也便随手记下关于母亲的点点滴滴,这样在我的印象里脑海中会加深一层对于母亲的怀念。这样不至于让母亲的样子,在我随着日月生长的生命里变得模糊起来。

我爱我的母亲。

作者简介:韩昶国,笔名:老莫、阳光老人,少石。年出生。河南洛阳人。曾经军旅12载,历任放映员、宣传干事、指导员等。政工师。工作之余,记录情感思绪,回味生动美丽,已整理完成《永久有多久》《时光的影子》《漫漫老去的日子》《被诗融化的时光》《绽放是生命的感动》《遇到生命的美丽》《嵌入时光的诗行》均已出版,共计70余万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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