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对父女笔下的农家之美凤仙花染就风情在

凤仙花染就风情在指间

文字/武瑞征插画/武月

农家院中，也有一些有趣的花草。比如含羞草，手指轻轻一触，它的叶子就倏然闭合了。而凤仙花成熟的荚，在你一触之下，却瞬间炸裂了。

只要有女孩的农家，院子里就会有凤仙花。农家不能给女孩什么优待，平时，她们跟男孩子一样，该挑水挑水，该除粪除粪，顶着大太阳也要翻场。如果说还有什么特例，那就是凤仙花。

我家有四个姐妹，凤仙花也因此成为我童年最深刻的一抹记忆。尚未开春，姐姐们就开始收集凤仙花的种子。凤仙花有各种各样的颜色，她们把凤仙花的种子分门别类珍藏在纸包里，彼此交换，互通有无。春天时，她们把这些种子按颜色种在菜园的篱笆下，也做成小小的畦。菜园中的好位置自然要种养家糊口的菜，只有这些边边角角的地方，才能让她们自由发挥。

到了夏天，凤仙花就热热闹闹地开了。凤仙花的花瓣杂乱而饱满，五彩缤纷，锦绣满园。女孩们会互相参观对方的“花园”，如果看到自己没有的颜色，还会要两棵移植到自己的“花园”里。把凤仙花带着一大坨土起出来，用手绢包着捧回家，那一脸的笑容与满足，是农家女孩最美的剪影。

农家总有干不完的活儿，农家孩子也会从早到晚被父母吆五喝六地驱使着，一刻不得闲。只有盛夏的中午，是农家女孩们难得的休闲时光，这时候，她们就要享受凤仙花了。说来也奇怪，这种花很配合她们的时间，越是中午，开得越盛，一点儿不怕热。女孩们拿着瓷碗，选自己喜爱的颜色摘上一碗，还要摘几片大些的叶子。拿回房中，将花瓣倾出，将碗倒置，以碗底沿为槽，用一块白矾把花瓣捣烂。把花泥堆在指甲上，再用凤仙花叶子将手指包好，然后就是静静地等待了。女孩们总是喜欢几个人一起做这件事，一边染，一边说一些农家闺房中的话。

到夏天过完的时候，每个农家女孩的指甲上，就都染上了深深浅浅的红色，还有各种造型。但即使再深，也不会是指甲油那样虚假板结的红，那是真正自然的红晕。我总觉得，凤仙花染就的红不是最重要的，最重要的是凤仙花在如花岁月中，带给农家女孩们那细碎而甜美的快乐。

作者简介

武瑞征，年出生，河北永清人，廊坊市民间文艺家协会副主席。

武月，年出生，河北永清人，鲁迅美术学院级学生。